斯麦尔佳科夫几乎愉快地看着他。
“在通常情况下,”他用一种自以为是的学究口气说,有一次他在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的饭桌旁伺候,同格里戈里·瓦西里耶维奇辩论起信仰的问题来,逗得他生气的时候,也是用的这种口气,“在一般的情况下,打耳光现在的确被法律禁止了,大家不再打人。但是,在特殊的情况下,不但是我们这里,就是在全世界,连最地道的法兰西共和国,也还是照样在打人,和亚当夏娃的时代一样,而且将来也永远不会停止。可是,您竟连在当时那样特殊的情况下也不敢。”
“你为什么在学法文单字?”伊凡朝放在桌上的练习本点了一下头。“为什么我不能学学这个,来增进我的学问呢,将来有一天也许我也可以到欧洲那些令人快乐的地方去走走的。”
“你听着,你这坏蛋,”伊凡两眼冒火,全身发抖,“我不怕你告发,随便你怎样招供去好了。我现在不把你揍死,只是因为我怀疑这个罪案是你干的,一定要把你送上法庭。我早晚会把你揭露出来的!”
“我觉得您还是闭嘴不说的好。因为我完全清白无罪,您能告我什么?谁能相信您?您只要一开口,我就全说出来,我干吗不为自己辩护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