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平郡王怀着一肚子怒气,拜访信默的父亲清河郡公,质问他为什么拉宰相掺和婚事。但是同准亲家闲谈,郡王仍然由衷感到无聊。问起这桩婚事是否有问题,清河郡公运用高超而娴熟的技巧闪烁其词。东平郡王忽而觉得无须担心,忽而又觉得大有问题,归根结底问不出一句斩钉截铁的话。
回到家,东平郡王最终质问的是自己:当初着什么魔,为什么要同这个人结亲?于是他想起来,那位曾经的北镇大将军冷静而有条不紊地毁灭一座城市,就在年轻的东平郡王面前。如今白效圣已经无法再毁灭任何城市,但这个改了姓的局外人,只要肯相助,就能帮东平素氏夺下丹茜宫。
郡王忍不住怀疑,宰相背后是皇后唆使,怕东平素氏得到这样的帮手后,丹嫔又威胁丹茜宫。他想想觉得自己很有道理,咽下所有的忐忑和郁闷,告诉女儿,这门亲事必定要成。或许这话只是他给自己的激励,但他自信的态度给了素盈少许安慰。
她想,也许是她的猜疑心太重。应该对信默怀抱信心,自乱阵脚实在有失风度。她开始回避悲观的预感,努力在琐碎的杂务当中消灭不安,仿佛所有的准备都做完,婚事就铁定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