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符构不成旋律,语词凑不成诗句,线条铸不成雕像。要把如此和谐的统一体瓦解为无数碎片,人必施强暴于它们。我对其倾诉“你”之人也同样如此。我固然可从他身上抽取出头发之色泽,言谈之特色,品德之光彩,且当反复为之;但如此一来,他早已不复为“你”。
祈祷不在时间之中,时间却在祈祷之内;牺牲不在空间之中,空间却在牺牲之内。凡颠倒此种关系者必然会毁灭本真的实在。同样,我绝非是在某一时辰、某一处所与我对其称述“你”之人相遇。我固然可以把他置于特定的时空中,且当反复为之,但如此一来,他早已不复为“你”,所余的仅是某个“他”或“她”,也即是“它”。
一旦“你”之天穹莅临,光耀于我颅顶之上,则因果之疾风将俯伏足下,命运之流转将畏缩不前。
我不能经验到我对其称述“你”之人,原初词之神圣使我和他处于关系之中。但倘若我从中退缩出来,他将再度成为我经验的对象。经验即使“你”疏远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