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林整个跌坐在椅子上,手缓缓撑住脑袋,心力交瘁,怒意泛滥。
妇人之辈,头发长见识短!
一味只知争宠袭爵之事,到底是家父家母去世得早,前朝后院,无人与他分忧,亦无人教诲这宅妇。
才落得如今这般模样!
难,真是太难,如今这形势,侯府将来不知还能兴旺多久?
他一张肃穆沉重的沧桑脸庞,瞧着那漆黑笔墨,心口一阵恍惚,竟想起衍儿母亲邹氏。
温柔娴静的脸庞,早已模糊不堪,那令人心静的笑,也不知如今去了何处。
想到这,他内心无比酸楚。
若娘子还在,自己如今,便可有慰藉之处,不至孤苦伶仃,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.......
久久愁绪,陆怀林忽而苦笑开口:
“红酥手,黄縢酒。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,欢情薄。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错、错、错。”
“春如旧,人空瘦。泪痕红浥鲛绡透。桃花落,闲池阁。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莫、莫、莫。”
婉约悲痛,缕缕情绪,只有他自己懂。
她最喜陆放翁之词,也爱念与他听。
可如今,到底是听不见了。
陆怀林单手捂住眼睛,滴泪未落,只忧愁片刻,便收复心神,专注眼前之事。
若不能在南疆战事上将功赎罪,陆家之难,唯恐难以避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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