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明安走到门口又看到,交易大厅正门大开,像个巨兽的大嘴,正把越来越多的人往自己肚里吞。渐渐地,大厅里便挤满了人,站在高处望去,总有点让人眩晕,加之人多嘈杂,那眩晕的感觉便更重。
新远东以二十一元开盘,趋势仍是跌,——不管邢楚之做没做手脚,今日的交易者受合众、大中国、华洋倒闭的影响,对股市缺乏信心已属确凿。开盘后没多久,便从二十一元跌至二十元,朱明安授意田先生吃进一些,仍是无济于事,停板时,已跌到十九元五角。
第二轮开拍前,何总长打了电话来,是于婉真在写字间接的。
昨夜的事于婉真天一亮就告知了何总长,何总长便紧张动作起来,早饭没吃便找了胡全珍和白牡丹几人,分头了解内幕。
现在说是弄清了,据白牡丹推测,邢楚之肯定捣了鬼,把手头的股票抛光了不说,可能还把镇国军的百十万军火款以化名偷拨到日夜银行的股票账下,大做空头。
何总长手里握着一大把三十元买回来的股票,自然很着急,可何总长镇定,心里头再怎么着急,嘴上却谈笑风生。
于婉真说:“干爹,那我们就告邢楚之一票,把他挪用军火款的事电告镇国军司令部!让他倒霉。”
何总长笑道:“婉真哪,我们做那缺德事干啥呀?我这人是最恨告密的了!我们不告他,就让他去抢这只帽子,今日做成这空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