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秀营地里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拍摄者和上传者。在这个年代,挖掘机触手可及,不管你愿不愿意,都有可能给自己或者别人挖一个大坑。重要的不是查出谁挖了坑——廖巍说——而是怎么把它填上。他抓起车钥匙去机房拉片,彭笑追出去。
没必要监场吧,师姐?廖巍嘴角挂着讥讽,踩了一脚油门。
彭笑憋了十分钟,蹦出两句话:事儿是我揽的,我跟到底。你放心好了,我没工夫查别的。
五
也许只有在两个地方,廖巍才是真正的廖巍。一个是酒桌,另一个是机房。在酒还没有醒透的上午,两个廖巍在机房里合成一体。
他一帧一帧地在母带上定格陈九月。排练中的九月,赛场上的九月,团建游戏里的九月,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僵着脖子的九月。在不同机位的镜头中,九月总是站在不那么合适的位置上。哪哪儿都差一点儿,廖巍皱着眉头说,多久没见过这样的节奏了?彭笑想,节奏是相对的。身边是一群每天都在选秀圈里翻滚的训练生,到哪里都背着经纪公司的名号,九月要是能踩上他们的点,那才奇怪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