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吵,这么吵。我什么都听不到,我的眼睛被遮住,周身好黑又好冷,这可怕的世界。
有人过来问:“你跟这死者是什么关系?”
我扑过去,恶狠狠骂他:“你才是死者,她没死!”
宫薄抱住我,一旁的李婶过来,跟那人说什么,两人一问一答,那人不时在纸上写着,偶尔看这边一眼,李婶不断叹气。
“可怜呀,才十一岁,没有爸爸,又没了妈妈,老天真造孽……”
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,我的记忆一片空白,意识介于清醒与模糊之间。每个人从我身边来来去去,就像不真实的影子,他们跟我说话,我就只看到嘴巴一动一动,却没听到声音。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去的,等我有了知觉,已经是几天后了。有人把一个凉凉小小的罐子塞给我,上面贴着一张相片,照片里容华姐温柔地笑着。
我还不知道她有笑得这么温婉美丽的时候,眼泪掉在照片上,他们跟我说,我的妈妈住在那里。这罐子那么冷,那么凉,我紧紧抱着它,想着走到哪儿都要带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