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主战胜了!战胜了落日!”他举手向着太阳,拼命地喊着,然后脸伏在地上,放声痛哭,象小孩一般,哭得浑身哆嗦,两手全扒在地上。大家立刻都奔了过去,发出了感叹和同情他的哭声。……所有的人都好象发了狂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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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①修士和苦修士的躯体从修道室里抬到教堂里去,在诵经以后再从教堂抬到坟地的时候,唱诵雅歌“生活如何甜蜜……”;如死者为司祭,则唱诵赞诗“扶助者和保护者…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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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才是神圣的人!这才是虔诚的人!”有人已经无所顾忌地喊叫着。“这个人才应该充当长老。”另一些人更恶狠狠地附和说。
“他不会做长老的。……他自己会拒绝,……他才不愿去为讨厌的新花样效力,……不会去仿效他们的蠢事。”另一些人立刻接口说。这种情形最后会弄成什么结局,简直是难于想象的,但是恰巧这时候招呼做礼拜的钟声响了。大家忽然开始画十字。费拉庞特神父也站起来,向自己画着十字,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修道室走去,一面还继续喊着,但喊的话已经完全混乱不清了。有几个人跟他走去,人数不多,但是大多数的人全纷纷走散,忙着做礼拜去了。佩西神父把诵经的事情交给约西夫神父,自己从台阶上走了下来。他是不会被狂信者的疯狂叫喊所动摇的,但是他的心却突然变得烦恼起来,似乎为了某种特别的原因而感到郁郁不乐。他自己也觉察到了这一点。他站定下来,忽然自忖道:“我这种烦恼到精神颓丧的情绪是哪里来的?”接着立刻惊异地发现,他这种突如其来的烦恼,显然是由于一个极小的、特别的原因而起:原来方才他在拥挤在修道室门前的一大堆骚乱的人群中,也曾发现了阿辽沙,而现在一想起他曾看见过他,立时就感到心里似乎有某种痛苦。“难道这个年轻人会在我的心里占据着这样重要的位置么?”他突然惊异地询问自己。这时候,阿辽沙正巧在他身边走过,好象忙着要到什么地方去,但却不是朝着教堂的方向。他们的目光相遇了。阿辽沙赶快把眼光移开,垂向地上,单单从这青年人的神色看来,佩西神父就猜到他的心里现在正在发生多大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