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薛畅这位置上,名利都有了,膝下也有不错的后辈,这会考虑的也就不再是权势地位,而是后路——以及史书评价了。
“以薛畅的为人,要过这一关确实不容易。”秦国公思忖了片刻,颔首道,“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,所以不到时候都不好说。”沉吟了下,道,“这事如今还急不来,先不说了。你今日功课带了没有?与我看看。”
江崖霜早有准备,从袖中取出大卷宣纸呈上。
秦国公接过,摊在书桌上,仔细看完,露出一丝满意,又喊他到身旁,指点了几处可以修改的地方,末了却一叹:“你们这一辈中,要论天赋,其实丹儿不见得比你差。当初我教他描红,学的甚至比你那会还快得多!”
江崖霜无奈的笑了笑:“八哥就是……性.子急些,不大坐得住。”
“他就是被惯坏的!”果然秦国公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,“说起来都怪你们母亲!这天下跟丈夫长年分离的又不是她一个,怎么旁人都忍得住,就她不肯受这个委屈,闹死闹活要去北疆跟你们父亲团聚!去也就去了,偏偏又宠溺丹儿,舍不得他过去那苦寒之地——我当时就说了,把他交给你们祖母!一来做祖母的抚养孙儿理所当然,二来你们现在这祖母虽然不是亲的,却是已故陶公的嫡亲孙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