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质言之,从古史中寻求出一种系统,固现在读史者之渴望,然其结果须由客观归纳得来。中唐以后,除非就选举法根本改革,任何人执政都不能离开进士29,无论旧族、寒门,同争取进士出身,寒门而新兴,亦复崇尚门第,因之,沈氏“牛党重科举,李党重门第”之原则,微特不适于二三流分子,甚至最重要之党魁,亦须列诸例外。是所谓“原则”,已等于有名无实。如斯之“系统论”,直蒙马虎皮而已。
(二)《通鉴》丧失公正立场——赞同僧孺放弃维州
柳诒徵又言“唐之牛僧孺、李德裕虽似两党之魁,然所争者官位,所报者私怨,亦无政策可言,故虽号为党而皆非政党也”30;是说也,施诸牛党合,施于德裕则否。德裕非党而有政策可言,其最要者曰复维州失地。
维州地区(今汶川西北),辟自刘蜀。隋开皇四年讨叛羌,以其地属会州,后又没贼。武德七年,白狗羌首领内附,因地有姜维城,命名曰维州。乾元二年,被吐蕃攻陷31。德宗时,韦皐屡出兵攻之,不能克。大和五年九月,吐蕃所置吏悉怛谋尽率其众来降成都,德裕方节度西川,受其人及地;事下百官议,时僧孺执政,藉口弃信恐激吐蕃侵京师32,于是诏将维州及诸降众付吐蕃,吐蕃悉诛之,“掷其婴孩,承以枪槊”,(《文饶集》一二)惨不忍闻。司马光为自护其非33,乃拾僧孺余唾,龂龂作义利之辨,其辞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