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着他的头痛哭起来。那种撕心裂肺永远失去的痛苦,不需要呼唤都对结果了然于胸的笃定闷得我心口生疼,嗓子涩得像要窒息却吼不出声来,眼泪汹涌地流淌。
我手里一直紧紧地拽着那张纸,脑中忽然清醒,那纸条上的字是爷爷写的,因为我们家只有他的字如此苍劲有力……
不知道在梦里哭了多久,等醒过来时,喉间还伴着抑制不住的抽噎声。我摸索着打开台灯,脸上的肌肤绷得紧紧的,轻轻一翻身,腰上就传来一阵胀痛。
回想梦里发生的一切,我犹豫着抬起左手,小拇指上果然有道伤痕,一串血珠已经凝固,色泽已经变成暗红。真的?我去过古北城区的家?摊开一直握紧的右手,里面赫然躺着一团被捏得皱皱的、轻轻一扯就会碎掉的纸片!纸片已被汗水润得微微有些潮软,但上面的字迹并没有褪去,不过只有那七个字,并没有那两个柔软的“秦净”。就是那七个字,也并不是梦里的笔迹,倒像是我自己的。我看了下台灯边上——那里有我的一个设计稿本子,不知几时已经翻开,夹子被打开,设计稿翻得到处都是,有一张残缺不全,看来是我梦中动作太大,弄乱了稿子,被夹子的棱角划伤了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