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廖沙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,惊讶地从她的声音里捕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语调。她那对又黑又亮的水汪汪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。
他几乎要忘情地告诉她说:她的眼睛宛如一面镜子,从中能看到一切,但是他及时地控制了自己。
丽达用胳膊肘支着,欠起身子。
“你的手枪在哪儿?”
谢廖沙沮丧地摸摸皮带。
“在村子里被那帮富农抢去了。”
丽达把手伸进制服口袋,掏出一支亮闪闪的勃朗宁手枪。
“谢廖沙,你看见那棵橡树没有?”她用枪口指着二十五步开外的一棵布满裂纹的树干,然后举起右手,让它和眼睛成一直线,几乎没有瞄准就开了一枪。被打碎的树皮撒落在地上。
“看见了吗?”她扬扬得意地说,接着又放了一枪。又是一阵树皮纷纷落地。
“给,”她把手枪递给谢廖沙,笑嘻嘻地说,“看看你的枪法。”
谢廖沙打了三枪,只有一枪没有中。丽达微笑着说: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打得这么好呢。”
她放下手枪,又在草地上躺下来。制服下面显出她那富有弹性的胸脯的轮廓。她轻轻地说:“谢廖沙,你到这儿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