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想着心事,一边对付着脑袋上的疼痛,越是接近睡眠状态,疼痛感就越轻,我保持着放手的状态,一边想事,一边对抗。林慕的脸庞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脑海中的,她扎着小辫子,头上有个一模一样的灰色发卡,再接下来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林慕孤独地躺在暴风雨中,凄惨寂寞,而我在一旁,就像与她隔了一层玻璃大墙,任凭我如何喊叫,她始终没有起来过……
我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,四周漆黑一片。我在黑暗中适应,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,我摸索着墙,找到房间灯的开关。天已经黑了。
我翻看手机,上面竟有两个未接电话,闫磊和周炳国的,我看了看时间,凌晨两点了,我居然在这张床上睡了这么久。赶紧拨通了周炳国的电话。
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了,是周炳国的声音,第一句话就是,“又发现一名死者,已经死了十二个小时了。”
死者叫何久安,四十多岁,中午在家睡觉的时候遇害的,之所以到了半夜才被发现,是因为他的老婆带着孩子回老家,半夜十二点多的火车回来,然后就看到了坐在卧室床边椅子上的老公已经死了。这个现场和死者冯天天的死亡现场很相似,额骨左处有创口,照样用封箱带绕在面部,绕了五圈,法医现场勘查证明死亡时间在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。何久安的家也是两室一厅,格局与冯天天家差不多,凶手依然用木棍击倒受害者,绑上电线窒息致死,而且现场同样“干净”,凶手制服受害者的范围只局限于卧室门口到床边一点狭小的面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