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预料到了我的醒来,正蹲在地上抽旱烟的麻衣老头吐出一口烟雾,平平静静地说道:“我呢,比较急,事情也多,就不跟你废话了,就问你几句话,答得好或许能活,答不好,细水长流,愿你得以安眠。”
咬人的狗不叫,我二蛋纵横龙家岭这么多年,自然晓得这个道理。麻衣老头说得越是平静,我便晓得自己后路越发的少,想起那灶台上面熬煮的人油和尸体碎块,我原本无比悲壮豪迈的心情立刻沉到了谷底。不过这世界上又没有什么后悔药吃,于是只有极力表现出配合的意图来:“嗯,嗯,你说,我听呢。”
麻衣老头拿出了从我怀里搜出来的符袋,平静地说道:“这个东西是哪里得到的?”
“一个青衣老道送的,我给他打了三年杂,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,说留一个念想。”我忙不迭地说道,这才瞧见麻衣老头的脸上绷得紧紧地,继续又问我:“他人呢?”
真话?还是谎话?
电光火石之间,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地说道:“他走了,不晓得去了哪儿。”
这句话救了我,他手一挥,我就滚落在了地上,接着他吩咐道:“把你的衣服穿上,然后跟着我们走。”我可不习惯光溜溜地出现在别人面前,赶紧穿衣服。那绿衣女孩急了,一把拉住她爹,问:“爹,你怎么这样就放过他了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