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陷进伤心里出了神,突然脖子上的勒痛将他唤醒,他条件反射般一把扣住喉咙前的绳子用力地往外扯。但他身后的人拼了命地往后勒,在阴森的烛火下,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的,恨不得将他一口吞噬。
求生的本能让霍迟周身力气迸发,喉咙中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声,下盘使力竟是生生地拖着身后人向前。突然,他的膝盖窝挨了一下,踢中了穴道,他那条腿酸麻得不受控制地往下跪。那人趁势一条腿抬高压住他的肩头,死死地把他往下按。那人将两只手的力道并成一股,他仿佛能听见绳子扣进血肉中的声音。
脑中发麻,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,他见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,如皓玉凝脂般的手捏着一只竹蜻蜓,笑着问:“霍公子,这个要按哪里才能飞起来?”
他艰难地抬起手,方才触碰到竹蜻蜓翅膀的一边,脖颈儿处的绳子猛地收紧,生生地断开他的臆想。
突然“嗖”的一声响起,脖颈上的桎梏松开,霍迟滚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再回头一看,那穿着典狱官服的人劈手拔出穿胸之箭,箭矢对着霍迟刺来,又是“嗖”的一声,箭正中他的手腕,剧烈的疼痛扭曲了他的一张脸。霍迟反应过来立马爬起来,当胸一脚将对方踹开。